封面新聞記者從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了解到,早在三星堆“祭祀坑”發掘之前,遺址中多條寬大土埂就引起了考古學家的注意。
三星堆地點城墻中段局部(由東向西攝,1981年)。圖據三星堆博物館
1986年,三星堆一、二號祭祀坑出土大批有“王者之氣”的遺物,一時眾說紛紜,“催促”必須首先對土埂、土堆等重要地表物的性質進行考古勘查。
1988年三星堆地點城墻。圖據三星堆博物館
1988年,時任三星堆遺址工作站站長陳德安率隊對馬牧河南側三星堆土堆進行解剖發掘,確認為人工修筑的墻體。隨后又“順藤摸瓜”對隆起土埂進行解剖,確認多為人工修筑城墻。
到1999年,東城墻、西城墻、南城墻和月亮灣城墻最終確認,三星堆古城布局首次顯現,其宏大規模可與一、二號祭祀坑出土物“氣勢”相匹配。
1999年發掘月亮灣城墻探方剖面(由西向東攝)。圖據三星堆博物館
為了進一步弄清不同位置城墻的修筑年代、特點和早晚關系,三星堆遺址工作站繼任站長雷雨帶隊,從2013年開始對真武宮城墻、青關山城墻、西城墻拐角段以及月亮灣城墻南段進行解剖,確認它們與之前發掘的月亮灣城墻合圍形成月亮灣小城,面積約40萬平方米,其城墻結構與寶墩古城城墻相似,墻基底部外側普遍比內側低,城墻的始建時間明顯偏早,其始建年代約當夏商之際。
與此同時,在月亮灣小城的東側確認了一座新的小城,即面積約8萬平方米的倉包包小城。倉包包小城的城墻做法與月亮灣城墻有差別,城墻多采用堆筑方式,城墻年代晚于月亮灣小城,但始建年代不晚于商代中期。
2015年-2017年對東城墻、西城墻進行了再次解剖,確認墻體由兩側向中間堆筑,城墻上部使用了土坯磚進行壘砌,這在我國同時期城墻修筑中十分罕見,展現高超筑墻技術水平,其始建年代與倉包包小城年代相當。
2021年以后,現任三星堆遺址工作站站長冉宏林繼續對古城最南側的南城墻和殘存的三星堆地點城墻壕溝進行勘探,確認南城墻建造方式與倉包包小城相同,始建年代不晚于商代中期;對城壕堆積解剖發掘顯示,三星堆地點城墻的始建年代與東城墻相同。
經過三任站長長達30余年的不懈努力,三星堆古城“真面目”終于呈現出來:城池營建非一日之功,而是經歷了多個發展時期,在三星堆遺址一期文化也即寶墩文化階段,這里出現了大型聚落,至遲在夏商之際營建了月亮灣小城,隨后向南、向東擴張形成大城的東城墻、西城墻、南城墻,其始建年代應不晚于商代中期。幾乎同時,在月亮灣小城東側營建倉包包小城,從而構建以城墻為重要標識的三星堆大城布局。
規模達3.6平方千米的三星堆古城,是長江流域迄今發現的規模最大的商代城址。
歷次城墻發掘地點。圖據三星堆博物館